阿耶莎的声音鬼魅般响起:“心不静,如何治国?”
金护甲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铜镜映出两人倒影——
女王华服如血,太子苍白似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睫毛轻颤,一枚金粉簌簌坠落,在颊上划出细亮的光痕,像泪,又像未愈合的伤。
——会被骂的。
——可还是…想见他。
想用唇丈量他眼下的泪痣,想听孕中浮肿的足踝踩过落叶的脆响,想被他用剑鞘不轻不重地敲额头:“……专心。”
镜中“完美太子”的假面寸寸龟裂。
阿耶莎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他滚烫的耳垂:“本王的圣子…长大了啊。”
白昼·天剑门
天剑门正堂内,晨光透过素纱窗棂,在青石地上铺开斑驳的光痕。
浩虚舟立于堂前,孕腹已显,腰身却仍挺得笔直。昔日镶金嵌玉的盟主座椅被他换成了檀木交椅,扶手处磨得发亮——那是他每日批阅文书时,指尖无意识摩挲出的痕迹。
"盟主,江南急报——堤坝决口三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接过竹简,腕骨因孕期的浮肿而微微泛红,笔锋却依旧凌厉如剑。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如血融于雪。
"开粮仓,派医者。"顿了顿,又添一句,"让左护法带血狼骑去,他们熟悉水性。"
——谁能想到,昔日与魔教不死不休的正气盟,如今竟要倚仗西域铁骑治水?
他垂眸,指尖轻抚腹侧。胎儿似有所感,轻轻一顶——
——这小东西……倒比他那爹更会撒娇。
暮色·归途
暮鼓响过三巡,浩虚舟才踏进宫门。
侍卫们早已习惯这位太子妃的做派——素白衣袍不佩珠玉,腰间只悬一柄青锋剑。孕身渐重后,连步辇都不肯坐,非要一步步走完那九十九级汉白玉阶。
太子妃的寝宫早被改得面目全非。
金丝帐换成了天青色纱幔,琉璃屏风撤作剑架,连熏香都从龙涎换成了松木——与当年天剑门主居所一般无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解下外袍,忽然瞥见镜中自己:
——宽松的雪缎中衣下,孕腹弧度已再难遮掩。左眼下的泪痣被烛火映得发亮,而眼尾……竟有了细纹。
他怔了怔,指尖抚过眼角。
——紫雨那孩子…如今正是最耀眼的年纪……
三更梆子敲碎寂静,烛火早已燃尽,唯有月色透过纱幔,在青砖地上淌出一汪银霜。
殿外秋风瑟瑟,卷着残叶擦过窗棂,沙沙如情人的耳语。
浩虚舟合眼假寐,却将呼吸放得又轻又缓,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宛若栖息的蝶。
殿门"吱呀"轻启——
紫雨的脚步声比猫还轻,玄铁义肢刻意放慢了节奏,却在靠近床榻时乱了方寸。
"……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夜露寒气的少年太子掀开锦被,不由分说地钻了进来。冰凉的手指急切地扣住他的,指腹摩挲着剑茧,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
紫雨的发梢还沾着御书房的墨香,紫金异瞳在暗处泛着微光,像是夜行的猫儿终于寻到了归处。他整个人贴在浩虚舟背后,脸颊埋进那截裸露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的味道……松木,剑油,还有……
我的味道。
他满足地眯起眼,犬齿轻轻磨蹭那块肌肤。
"今日批了七十三本奏折……"少年太子嗓音沙哑,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威仪?活像只委屈的猫儿,尾巴都要缠上来,"右丞相的胡子被朱砂烧焦了,他跳起来的时候撞翻了灯台……"
"阿耶莎要我学制衡之术……"他忽然收紧了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可我只想…..
唇瓣擦过耳垂,吐息灼热:
"……被父亲圈在怀里,哪儿都不去。"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好永远不穿衣裳。"
玄铁义肢抚上浩虚舟浮肿的小腿,金属指尖精准按压着穴位,力道温柔得令人心颤。
可那手按着按着,就渐渐往上——
掠过膝窝,擦过大腿内侧,在敏感处似有若无地一刮……
浩虚舟呼吸一滞。
"……!"
紫雨低笑,犬齿叼住他后颈一块软肉,含糊道:
"装睡的人……"
手指恶劣地往腿根一按——
"……要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喉结滚动。
——他当然知道紫雨早看出他在装睡。
——就像他知道,那孩子白日越是端得稳重,夜里就越爱说这些羞人话,这些放肆事。
——孽障。
他在心里骂,却纵容地放松了身体。
紫雨的手立刻得寸进尺地探进中衣,掌心贴上高高隆起的孕腹。
"他今日乖不乖?"少年太子声音软得不可思议,"有没有踢父亲?"
不等回答,又自顾自地嘟囔:
"若是不乖……等出来了,我替父亲教训他。"
江南水患肆虐,浊浪滔天。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断裂的房梁和牲畜尸体,在溃堤处形成可怕的漩涡。左护法率领血狼骑踏破雨幕而来,铁甲上未干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教来了!快逃!"一个老农嘶哑着嗓子喊道,怀中的孙儿吓得直往他衣襟里钻。
左护法冷哼一声,青铜面具下的眼睛扫过灾情。他翻身下马,靴子深深陷进泥泞。"愣着干什么?"他朝身后教众吼道,"沙袋!现在!"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这群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纷纷跳进齐腰深的洪水。他们用弯刀砍断缠住灾民的藤蔓,用肩膀顶起即将倒塌的房梁。左护法更是单手拎起一个落水的孩童,动作粗鲁却小心地甩到肩上。
"叔叔..."小女孩怯生生拽住他染血的衣角,"你们真的会吃小孩吗?"
左护法突然扯下面具,露出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巴的狰狞伤疤。他咧嘴一笑:"小丫头,老子专吃克扣赈灾粮的狗官!"
北方
药炉里的火光映照着苏媚儿苍白的脸。她正在研磨雪魄草,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是瘟疫患者在生死线上挣扎。
"苏姑娘,东村又送来三个重症。"药王谷弟子低声禀报。
“此症需‘雪魄草’入药。”她淡淡道,随手写下方子,字迹清隽如她这个人——看似柔媚,实则冷冽。
药王谷弟子们敬畏地望着她,无人敢信这位曾是暗香阁的毒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头也不抬:"准备三份解毒汤,加三滴我的血。"
记忆突然翻涌而来。六岁那年,她被带到暗香阁的地牢。石壁上挂满刑具,地面刻着引血槽。父亲——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按着她的肩膀说:"看好了,这就是我们暗香阁的立身之本。"
铁笼里关着和她同龄的孩子。他们被灌下剧毒,然后在极度痛苦中完成蜕变。苏媚儿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小姑娘,眼睛很大,在被喂下蛊虫时一直喊着娘亲。
"小姐别看..."奶妈颤抖着捂住她的眼睛。
苏媚儿用力掰开奶妈的手指。她要记住每一张痛苦扭曲的脸,记住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因为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终将继承这一切。
"苏姑娘…活菩萨……"一位老妇人颤巍巍跪在她面前,"您救了整个村子..."
苏媚儿指尖一顿。她想起那个大眼睛的女孩,想起自己亲手配制的第一副毒药。活菩萨?她配吗?
"起来。"她冷声道,"药凉了就没效了。"
转身时,一滴水珠落在捣药臼里。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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