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柏一路冲回古董店,疯狂砸着铁门按着门铃。
「来啦来啦!这是做什麽!」老板踏着拖鞋,极不耐烦地喊着,但他还是打开了门,一看是狼狈的阿柏,先是怔了一下。「怎麽啦?给鬼追啦?」
阿柏剧烈喘息,摇头,T1aN了一下嘴唇。「开、开你後室的门,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穿着睡衣的老板一脸紧张。
阿柏摆摆手,推着老板进屋。「先去开门,快一点。」
老板连忙拿出钥匙,打开重重门锁,打开灯,一进去,就看见半人高的花瓶,在苍白的日光灯下,那本该优雅妖娆的舞者正扭动着,但并非跳舞,而是碎裂成屍块模样还挣扎着要起来。
老板头皮一炸,瞪大着眼大张着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柏也同样觉得恶心,看着花瓶上那不停蠕动的屍块,头皮一阵又一阵的麻。「老板,我砸了你花瓶要不要赔钱啊?」
老板回神,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说什麽!这种脏东西就不该留着!你们知道了怎麽不讲!」老板恶狠狠地说着,他从
门後一个架子上取出约两尺的金刚杵,狠狠砸着花瓶。「退!退!退!」他大叱三声。
瓷瓶破碎,落了满地,老板还不解气,将大碎片通通敲碎。
「好、好了老板好了,你得留点证据给我们啊!」阿柏连忙阻止,老板这才住手。
「下次有什麽就早说,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柏连忙点头。「老板,安还在外面,我要先去看看,这些碎片我明天来找你拿!」
「快去快去!」老板手持金刚杵,加上圆润的身材,看起来也颇有罗汉的架式。
阿柏气喘吁吁地跑了出去,一路往回赶,一到原战场,他被地上那大坑给吓到了。「哇靠!你刚刚是在跟什麽搏斗啊!」他跑得满身是汗,抹了把额头,连忙赶上来扶起安。「怎麽了?这怎麽回事!」他瞪着不远处的凹洞,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漏掉什麽了。「地雷爆炸吗?」
安白了他一眼。「花瓶那边呢?」
「哎唷,超可怕,我去老板那边,他就带我进内室,花瓶上的nV人活生生一直动欸,有的断手断脚还一直爬起来,吓Si人,老板拿东西把花瓶砸掉了,吓Si人了!你呢?」
安手压着颈边血流不止的伤口。「没什麽,不小心上了器灵的当而已。」他随口胡诌着,在阿柏狐疑的目光中,整理一下满是灰尘脏W的衣服。「先回家吧,也不早了。」
「你要去医院吗?」
安摇摇头。「我回去自己包紮一下就好。」
阿柏担忧地看着他。「真的不要紧?」
「放心没事,受伤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没看你受过什麽伤。」
「你没看到而已。」安淡淡地说。「先回家吧,有点困了。」
「我载你,你这样骑车血会洒满地吧。」
安笑了笑,点头。
回到家,阿柏还特地上来替他消毒包紮後才回家。坐在客厅,安看着Ai丽丝,她端坐在电视柜上,面容端庄静雅,一双眼睛彷佛也注视着安,但并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的视线平静温和,彷佛一个成熟而温柔的长辈。
站起身,安捧起Ai丽丝,放在桌上。「跟祢谈谈。」他开始自言自语,他知道Ai丽丝这个娃娃T内附着着一个灵,好吧nV鬼,伊莉莎白也不算养鬼,但就是跟祂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之间与其说是利益关系,不如说是亲人。
这是伊莉莎白口述的,她和她哥哥姊姊年纪差距较大,家里又b较特殊,从小她就和Ai丽丝在一起,她说Ai丽丝是个温柔T贴的妈妈,撇除那个每天忙不完的真正妈妈,Ai丽丝更像是照顾她长大的母亲。
也是因为有Ai丽丝的保证,伊莉莎白的父母才愿意放她只身到这里留学,由此可知他们家对这个nV鬼非常尊重信任。
安注视着这个颇有年份的玩偶,从肌肤可以知道最少也有十多年了,因为有h化的痕迹,就像书本放久了会泛h一样,但也可以从这里知道伊莉莎白真的很宝贝这个玩偶,无论从面妆的JiNg致或者树脂的保养上,都可以看出她的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今天……我三天前碰到了一只从鬼域跑出来的大鬼,祢应该知道鬼域是什麽吧?总之,祂开始找我麻烦。」安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麽继续说下去。「我觉得祂可能认识祢。」
不然怎麽会拿着Ai丽丝不小心落在他肩膀上的发丝就走了,最神奇的是那根头发经历了一整天都没掉,还让那个鬼将军发现了,安不得不多想一些,例如这是Ai丽丝的手笔之类的。
「祢是不是有发现什麽?祢托个梦给我我们聊聊?这样下去我要脑神经衰弱了,没人想一天到晚被拿着大刀追杀吧?而且我还不知道为什麽祂要砍我?因为我是食鬼者?我又没说我要吃祂,祂这麽y我哪啃得下去……」
安忽然理解了伊莉莎白怎麽会这麽喜欢这个娃娃,因为对着娃娃自言自语太具有自我疗伤的效果了,平常他绝对不会说这麽多话,更别说是对别人说出心里话,但对一个娃娃,他觉得他可以。
抓抓头,他露出纠结的表情。「反正,祢今天想办法让我做个梦。」
Ai丽丝依旧端坐着,安也不知道祂是不是答应了,他将娃娃摆回柜子上,拎起衣服K子去洗个澡,躺ShAnG接受小王子的践踏,在牠抱怨不满的声音和SaO扰中沉沉睡去。
这是一个古老建筑,抄手回廊、园林苑囿、一汪池水几朵粉荷,飞翘着亭翼的六角亭中,端坐着一名nV人,nV子身穿g0ng装,头上紮着繁复的发髻,纤纤手指正冲泡着茶水。
茶香飘飘袅袅,与不远处的荷香混在一起,清雅而悠远。
安慢慢地走上前去,疑惑地注视着nV人。「Ai丽丝?」
nV人抬手,做出了坐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坐到nV人的对面,依旧保持着戒备,nV人没说话,他也不说话。
「你应该从头说起的。」nV人的声音沉而柔,安确定这是个久居上位的人。
「祢开始说白话了?」
nV人动作顿了一下,凤眼瞥了他一下。「伊莉莎白和我练习过的。」
「真是为难祢了。」
「闲话休提,说正事吧。」
「祢会告诉伊莉莎白吗?」
「不会。」Ai丽丝说。「你的立场和道界不可能完全相符,一如即便我再疼Ai小白,也不能摆脱我是鬼她是人的立场,有时候各有偏颇,我明白你心中的矛盾。」
安点点头。「事情要从虺说起,牠是抢夺鎏的蛇妖,据说是我的旧识。」
Ai丽丝笑了笑。「我有料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挑眉。
「没有内应,牠能这麽顺利?」
「牠的内应又不是只有我。」
「牠和牠的老东家翻脸了不是?」Ai丽丝手捧杯盏,轻啜了口。「不难猜想,牠若真庇护着胡家,又岂会任其沦落至此?」
「祢怎麽知道是胡家?」安皱眉。
Ai丽丝笑了笑。「我是鬼,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以最基本的事实也不难推测出来,後陵的食鬼屍和胡家脱不了关系,那被暴露出来的三具食鬼屍应当也与胡家有关,牠刻意引人去找那三只食鬼屍,不就是出卖胡家最好的证据了?」
「大概是这样吧。」安不想谈黥和皦的事情,既然Ai丽丝推测的不离十,他也不必完全将事实摊开来说。「总之,牠回老家的时候开了鬼域的大门,有一只大鬼将军跑了出来,现在好像住在胡家,可是已经来找我第二次麻烦了,祢有什麽头绪吗?」
Ai丽丝摇头。「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记得。」祂抬头看安,微微g起的眼角自成一番妩媚风情。「但我知道有个厉害人物盯着你,别人察觉不到,我却有所感应,很强烈又很淡薄的鬼气,祂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
安抿紧嘴。「祂今天本来要杀我,但……看到祢的假发以後,祂就收手走了,祢没任何印象吗?祂是一个将军,提着一把像关公那样的大刀。」
Ai丽丝依旧摇头,身後的金簪步摇晃动着。「我若记得,又怎麽会在姬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沉默了一下。「祢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过他们考据我的衣着饰品,推测我极可能是唐末g0ng妃。」祂以不符合装扮的姿态耸了一下肩膀。「唐末啊,不好混的时代。」
「……」唐末好像没什麽有名的歌仔戏戏码,所以安很不熟。「下次,祂如果再来杀我,祢可以帮我G0u通一下吗?都是古人b较有共通语言……」安勉强像是请托地说着。
「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当然可以。」
安松了口气,点头。「多谢了。」
「喝茶吧,难得做梦。」
安笑笑。
伊莉莎白真的是很有心的nV孩,她来念中文并不单单为了兴趣,更多的是她希望能解开Ai丽丝的身世之谜,八岁的她慎重对Ai丽丝说:「我一定会让祢知道祢是谁的!」
安很疑惑怎麽不去念历史要跑来念中文,Ai丽丝答覆他:「念历史对家里不好交待,念中文还可以说想更JiNg进古本的能力。」祂眨眨那双漂亮g魂的眼睛。
「……」安撇了一下嘴。「念考古不是更好,还可以亲自去挖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i丽丝掩着嘴轻笑着。「那她还不给家里老爷子敲断腿?」
「她和蒋太伊现在到哪一步了?」
「嗯……」Ai丽丝沉Y着。「就差那麽一步了。」
一人一鬼就这样八卦起来。
「前阵子蒋先生还约她出去吃饭呢,我瞧她样子挺开心的,可见心里是肯的,就是面子上矜持着。」
「这样好吗?她终究要回法国的吧?」
「没什麽不好,看是把蒋先生带回去或是她留下来,何况年轻人嘛,也不是说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她跟祢谈过吗?」安问。
「一直傻笑算吗?」
那就什麽都不用谈就出卖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可以理解为什麽伊莉莎白这麽依赖Ai丽丝,祂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讲话动听,并不是巧言令sE,而是祂知道该怎麽说,该怎麽引导话题,安自认很少话了,但他还是能和这个nV鬼聊上好一阵子。
「天要亮了,你也该回去了。」Ai丽丝笑着说。
安看着祂。「那件事就麻烦祢了。」
「我明白,你安心回去,只要不是距离太远,我会赶过去的。」
安点点头,起身离开凉亭,他一踏出亭子,所有鸟语花香顿时变成一片黑暗。睁开眼,看着盈满yAn光的天花板,他喟叹了口气,明白了为什麽人家说仙境如梦的感觉。
那种时间再多也不够用的惋惜。
小王子正坐在枕头旁T1aN手洗脸。安伸手揽过牠,把牠放在自己x口,捏着牠的耳朵。「臭小子,想不想讨个老婆啊?」
「喵呜。」小王子一脚踏在安的脸上。
一大早的说什麽梦话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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