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顾昭提起过,向来对这些玩意爱不释手的顾昭只带着人在御花园里捉,找不到好的就让内侍省用玉石打造或者自己编一只。
这不是送给皇儿的么,陛下就这么糊弄我么?容从锦嗔怒道。
朕做了半个月呢。顾昭冤道,他还跟扶桐学了很久。
我不管,不要旁人剩下的,就是皇儿不要的也不行。容从锦缎转身,手指抵在他胸前高傲道,陛下再做一个给我。
不知为何听着他颐指气使的语气,顾昭竟然有些欢喜,握着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皇后手背,给你…
容从锦眼睫轻颤,遮住一点温柔,另一只手却小心的将蚂蚱收到贵妃榻边上的暗格里。
侍女早就退下了,顾昭脱了靴子倚在贵妃榻上,长臂揽着容从锦,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下颌轻轻抵着他的头顶,皇后身着云锦山水纹长袍,青丝如瀑只松松挽着一只青玉簪,顾昭认得那是自己赢回来的。
皇后不看重身外之物,但他长佩戴的发簪、首饰无一不是自己送的,他隔着门望见了皇子读书时内心的酸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充盈感。
从锦。顾昭声线微沉的唤他,拇指摩挲着他的腰侧。
还有奏折没看完呢。容从锦忙推拒他,奏折只能在陛下寝殿或者御书房批阅,他以双儿的身份摄政本来就非议良多,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违背祖制被御史弹劾,顾昭总是在御书房陪他到深夜,前些日子倦了,直接让人把奏折都搬到了景仁宫,言皇后寝殿即朕的寝殿。
顾昭性情随和是朝堂上下一致公认的,他唯独在皇后上的事情是逆鳞,关系到皇后的事情谁要是反驳他直接会被罢官,赐返乡养老,大臣们想到他的性格就没在这件事上跟他作对,容从锦也落得清静,能在景仁宫半躺着看一些奏折。
现在容从锦瞥了眼身边摞成小山的奏折却暗暗叫苦。
一会朕帮你。顾昭含糊道,强健有力的手臂一挥,哗啦啦奏折如雨般洒落在地上。
顾昭凑上来吻他的唇,探下去解他的衣带,手掌贴着他纤细的腰肢抚弄,所过之处肌肤如凝脂般光洁细腻的贴着他的手,引来阵阵颤栗。
朕还是比奏折更有意思吧。顾昭轻轻咬着他的耳垂道。
容从锦听出他那一抹得意之情,不由得无言,雪白的腕子垂落,小臂反盖在眼眸上不愿意看他,喘息却不自觉的溢出。
顾昭早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笑着拉下他的手,一双星眸专注热切的描摹着他的面庞,又借着透过茜纱窗渗漏进来的阳光打量着他衣衫半褪露出的白皙身躯。
顾昭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一下,解开衣袍俯身热情的撬开唇瓣,唇齿交缠。
映射在白玉花樽上的光影摇曳,浅淡的梅香变成馥郁甜美的香气。
一场意料外的亲昵后,容从锦似乎也没什么力气,腰间酸痛,手指都懒得抬起,顾昭也不许他清理,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裹上,自己穿好衣裳随意从地砖上捡起一本奏折,重新抱着容从锦,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一本正经道,朕帮你念奏折。
自入陕来,百姓安居乐业一派胜景,查扶风、上洛两矿,精铁七百斤……与突厥……顾昭忽然顿住,茫然看着奏折。
埒富,是指很富有。容从锦瞥了一眼,哑着声线解释道,这本是巡查铁矿的,他们说扶风一个矿的产量就能抵得上突厥一年的产量。
哦。顾昭恍然大悟,又皱眉道,文邹邹的浪费笔墨。